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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然一走进教室就看见李可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乔然然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这货还真会挑位置，哎，又开学了。”“喂！然然，快过来呀！”李可拼命地晃动着她的手臂以至于带动了她的上半身同样激烈地晃动，看起来很不协调，因为李可的上半身何手臂的晃动方向完全是相反的，“哎，这个行动跟不上大脑的人！”乔然然摇摇头苦笑地向她走去。
“然然，我等你好久了，看我挑的位置好吧！”李可急忙献殷勤般地取下乔然然纤弱肩膀上略显笨重的背包，“嗯，挑的是有够偏僻的啊！哟，刚开学而已你怎么这么殷勤啊！天啊！天啊！这还是我家的李可吗？”李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双手扶脸，以1秒钟5次的速度炸着她近视400多度的眼睛，作妩媚状，然后细声细语地说：“别得寸进尺啊！对你好点你就不自在啦？”
嗯，的确，乔然然和李可俩人一起从初中升到高中，一起做同桌从初中到高中，一起同宿舍初中到高中，感情不是用一个“好”字就能形容透彻的，然而她们原本却是处于不同那个世界的人。
李可转学来是初中，刚开始就是所有女生，不，是全班关注的对象，齐刘海，中发马尾，黑框眼镜都是她的标签，李可是一个十分开朗，大方的女孩，做什么是都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不做作，她的成绩不算很好，中上水平而已，但她却能歌善舞，写得一手漂亮好字，她是所有女生的中心，她的位置永远都是在正中心，大家下课都会围到她的身边。她总是站在大舞台的聚光灯中心闪闪发光，总是带着自信的笑容站在人群中。初中就是这样，有一个恰好长得漂亮，长得又白，又有才艺的女生，有一种近乎“全能”的存在。自然也会有那些默默无闻的人存在，永远静静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乔然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孤独坐在窗边的女生，她原本是一个公益学校的尖子生，到了这种私人贵族学校，才发现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她写的英文单词都是书上的印刷体，她连英语手写体都不懂写，她的作业本被老师当众撕过,她被老师当众打骂过,被罚过站整整的一节课。但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继续下去,她一遍遍地练习书写英文单词,一遍遍地听磁带纠正自己的发音,笔芯用了一盒一盒,作业本换了一次一次,磁带听了一遍遍,每次晨读她总是最大声的那个,阴的同学们纷纷侧目斜视,议论纷纷,说她爱炫耀,爱出风头。每当下课时别班的同学走过她的窗前,看到她埋头苦学的样子都会不由自主地自问道“现在到底下课没啊?”
而乔然然发生改变的高潮还是归于李可的到来。
“李可的同桌是谁啊?”
“这个女生是我们班的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呢?”
“哦,就是那个每天晨读喊得最大声的那个女生。”
“哦,原来那个爱出风头的大嗓门就是她啊!”
乔然然成了李可的同桌这件事情使乔然然感受到了被英语老师当众打骂过后的又一次周围的人炽热的目光,现在乔然然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安和忐忑。不仅仅是同桌那么简单的事,因为乔然然憧憬和羡慕李可,她周围没有朋友,可是她却想成为一个想李可的乔然然,最起码和李可一样有一样的自信,有信手拈来的朋友吧。
“然然,你好,我们要成同桌了,以后好好相处吧。”这个女孩大方地伸出了她的手,爽朗地笑着,连身后的马尾都俏皮的摆动着,真的是一个真实的女孩啊。
乔然然不禁仰望着她面前的女孩,看得出神,类似女神的存在就在眼前,迟迟没有伸出她的手,李可却不觉尴尬,反而主动的拉起乔然然的手,然后晃动着乔然然的手,用着乔然然的语气说:“你好,你好,我叫乔然然,我们做朋友吧。”然后微笑地看着她,“我想这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吧。”
李可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很容易就和她亲近起来,也想和她亲近,李可会拉着乔然然上厕所,会在课上叽叽喳喳地和乔然然说个没完没了,会拉着乔然然一起表演节目,几乎出入都和乔然然在一起。乔然然,乔然然,有李可的地方就有乔然然啊。
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李可和乔然然,“然然,我好羡慕你啊,每天都这么轻松自在。”李可一边办着黑板报,一边对乔然然说话。乔然然坐在座位上嫣然一笑,这样的女孩怎会羡慕自己呢?
偌大的教室了,尽管李可再怎样的光芒四射确照不亮这个偏僻的角落了,到底是因为她坐的位置太偏僻,还是因为她的位置不是中心了或者是说人心的不贞呢?李可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乔然然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想打破这个僵局,却不小心说出了埋藏在自己心里已久的问题,“为什么你要和我做同桌?”
李可看着她带着戏谑的语气说:“看你顺眼呗。”乔然然想到自己当时问这句话的表情肯定是装作不在意状,就像询问他人名字时候的样子般地无所谓一样,,为什么要问这个名字呢?或者是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乔然然你的心里又是怎样想的呢?
乔然然在成为李可的路上一路狂奔,英语作业本被当众表扬,贴在班级的墙壁上,但是英语老师每次展出她的作业时一成不变地介绍到:“看,乔然然原来那么差的学生,现在人家不仅字写得漂亮,成绩又是班里前几名,人家多努力啊,多刻苦啊,人家原来是个差生啊,差生啊......”乔然然那是不是高兴和自豪,而是苦笑和自嘲“ 原来在别人的眼里我还是一个差生,再怎么努力还是这么个头衔,这么个称号。”在乔然然的眼里,老师的每一次表扬就好像是在一次一次地揭她的伤疤,原本是充满正能量的字眼却显得她多么刻苦笨拙。
她明白了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成为李可,因为她是乔然然。
下课铃声一响,乔然然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李可叙说,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依赖她的,可是李可一下课就不见踪影了,她焦急地寻找,“为什么我怎么着急呢?”,她问自己却没停下自己急促的脚步,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却发现李可瘫坐在地上,脑袋深深地埋在手臂中嘤嘤地抽泣着,声音触壁反弹回来微弱的回声。
“可儿,你怎么了?”乔然然第一次这么亲呢地称呼她,乔然然缓缓走上前去,蹲下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眶里充盈的泪水。
李可突然扑倒乔然然身上大哭起来,说道:“她们凭什么这样。”乔然然和李可一样一起痛哭起来。她们什么时候开始走进了对方的内心了?李可不用把话说的明白,乔然然也明白了,出了风头的李可自然少不了议论和诽谤,她们先是把李可捧上天去,后来又把她重重地摔下。乔然然明白了不是说有人都喜欢美的事物,总是有那么一群人喜欢从另一种目光看待,无论是现在的李可,还是大声晨读的乔然然。乔然然面前风头出尽的女孩其实拥有的是跟她一样有着强烈自尊和脆弱心灵的人,尽管她们一个默默无闻,一个光芒四射。但那都不是现在了。因为她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李可突然一抹眼泪,拉起乔然然的手向楼下疯跑去,乔然然满眼泪滴,梨花带雨地问道:“你干嘛,我还没哭完呢!”李可破涕而笑地说:“这节是体育课。”
然后在操场上出现了一道风景线,两个女生手拉着手绕着操场一遍遍地狂奔着。李可:“现在可以哭了。”乔然然苦笑道:“还说呢,还不是因为你。”俩人一起大笑着,一样的纯真,一样的爽朗,看不出来哭的痕迹,也看不出来背后的脆弱和忧伤。李可大叫道;“啊,乔然然,为什么我被罚了还这么高兴?”乔然然也大喊地回答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俩人头靠在一起,躺在草坪上,一起咯咯地笑个不停。
“然然,真好,我们高中还是同桌哎!”
“哎,我竟然又和白痴做同桌了。”乔然然打趣道。
“那你初中的时候为什么想变成我,想变成白痴啊!”
“哎呦我去,谁说想变成你啊,美得你!”两人嬉笑着。
一阵清风吹进窗户,把桌上的书本吹的书页翻折着,沙沙作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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